一九八七年春节刚过,人们还沉浸在佳节的喜庆之中。夜幕降临,一架从重庆飞往广州的737客机徐徐降落在白云机场。
人流中,一高一矮两位旅客行色匆匆,没有交谈,表情有些凝重。走出机场,两人找了一辆“的士”,很快消失在羊城灯火阑珊的夜色中。
广州市郊,一露天货场,堆满各种化工产品。不太明亮的灯光照着小山丘似的货堆上,映出晃动的阴影,有些萧瑟。
明暗间,先前出现的两人脱掉西装,高挽衬衫袖子,望着一大堆盛装磷酸的塑料桶货物。
“我们分两边往中间查,一定要仔细,不能让一个有渗漏的桶子漏掉。”矮个用低沉而带有磁性的声音说。
“那当然,而且要在明天早上检查完。不然的话,不仅这批货要砸锅,还要影响我们后面的生意。”高个子口气坚决的说道。
于是两人各执一把手电筒开始了工作。
翻找、提桶、换装……。一个个35公斤重的桶子从货堆提出来,倒进另一个桶子中去,再提出来……周而复始。
不知不觉中,头上的月亮已垂西了。寂静的二月夜,竟让他们感到有些闷热。
两人本来就不熟练的动作,在连续几个小时的劳累后,已明显变形。手僵腰酸,脚步沉重。还不时用衣袖擦着头上的汗水。
这时,从仓库大门外急匆匆的走进一个人来,操着广式普通话,惊呼道:“哎呀,可不得了,这不是高厂长、叶科长嘛?你们怎么跑到我们广州来打工呀?!”
故事到这里,主角该亮相了:矮个就是川东厂厂长高光凡,高个是川东厂销售科科长叶应富。
此时,高光凡憨厚而诚恳的笑着说:“梁经理,非常抱歉,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好,给你们带来了麻烦。但我们讲诚信,绝对不做损害你们利益的事情。这批货,我和叶科长查了两遍了,这是最后一桶,你验收一下。”
叶应富接着说:“今天早上接到你的电话,说有少数桶子发现渗漏,高厂长立即决定尽快来处理。来不及商量,我们就干了起来。”
激动的梁经理赶上前一步,紧紧握住两人的手真诚地说:“能交上你们这样的合作伙伴,我是一百个放心。今后,磷酸转外销的事,就包在我身上了!”三人开心的笑声,回荡在初露的晨曦中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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